紐約時報記者克雷默在烏克蘭車諾比核災卅周年前夕,深入車諾比核電廠半徑卅公里的管制區,揭發業者在管制區內大舉伐木,運到烏克蘭和羅馬尼亞的工廠加工成家具銷往全歐洲。雖然科學家表示,該區輻射已降到災變時的四分之一,但仍有人擔心車諾比木材恐有礙健康。

一九八六年四月廿六日,車諾創意科學玩具比核電廠四號機因為輸出功率遽升,爐心熔毀引發氣爆火災,高於正常值一點五萬倍的放射性物質外洩;核電廠周遭十萬多人緊急撤離,災區半徑卅公里至今列為禁區。卅年後,少數不怕危險的遊客會去車諾比禁區短暫旅遊。但在遊客路線以外宛如鬼城區域,非法盜木正蓬勃發展。

殘破柏油路 飄來放射塵埃

枯枝落葉與青苔灰塵覆蓋了殘破的柏油路,難以辨別通往森林的道路。年輕導遊卡爾米柯夫提醒紐時記者避開青苔和隨風飄起的塵埃,這些塵埃可能披覆致命的放射性鈽。卡爾米柯夫等車諾比禁區探險家自稱「潛行者」,他們認為這片表面上受到保護的林地相當有趣。

卡爾米柯夫將他發現業者盜伐的證據交給市民團體「停止貪腐」。該團體表示,烏克蘭官僚在這片禁區的台面下交易相當興盛,且負責管理這片土地的「禁區管理局」對業者伐林視而不見。「停止貪腐」首席律師弗努科夫萬聖節妝說:「我們原以為這些盜伐事件只是個案,深入調查後赫然發現,這是個巨大且有系統的問題。」

祝融下救木 成盜伐保護罩

這片半徑卅公里的「疏散區域」外圍由帶刺鐵絲網圍起;當局嚴密管控出入人員,遊客依照幾條既定路線行動。「停止貪腐」表示,在這些挽救遭野火祝融的伐木偽裝下,健康的松樹遭大量砍伐,銷往烏克蘭和羅馬尼亞,並在當地製成家具銷往全歐洲,但車諾比木材製成的家具可能對人體有害。

測路邊苔蘚 輻射量仍異常

科學家表示,車諾比災變區的輻射量已降至災變時的四分之一,約一百微西弗,相當於人們搭乘橫越大西洋航班的曝曬量。不過,輻射風險顯然還是存在。拿一具偵測輻射量的「蓋革計數器」靠近管制區路旁的苔蘚,機器馬上強烈震動有如一具電鬍刀,顯示輻射量還是異常。卡爾米柯夫聳聳肩說:「這裡並不是那麼危險,但一些人就是有輻射恐懼。」

萬聖節造型「禁區管理局」局長佩楚克否認當地有非法伐木的情況,至少在他去年九月就任以來沒有。他說,伐木工在森林大火後伐林,以免害蟲擴散並製造防火道以保護電線。二○○四年後,在烏克幼兒教育課程蘭販售通過輻射檢測的禁區木材已屬合法。佩楚克認為,振興禁區內的伐林等商業活動並無不法,且擴大伐木的「改變區計畫」不僅能「化羞辱為優勢」,也能減少烏克蘭發電廠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。

不願具名的一名伐木工表示,他只砍禁區管理局老闆做記號的樹。紐時記者問他擔不擔心輻射問題,他回答,輻射物質都已落入土裡,不必煩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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